蔣方舟:玫瑰即玫瑰,花香無意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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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微博上,看到很多人討伐一個叫做烏青的詩人,他寫瞭一首詩,叫《對白雲的贊美》:“天上的白雲真白啊/真的,很白很白/非常白/非常非常十分白/極其白/賊白/簡直白死瞭/啊——”詩很奇怪,但是人們對於它的憤怒,超乎瞭我的想象,人們或激憤地覺得自己智力受到瞭貶低,或義正言辭覺得他是在騙錢,或老氣橫秋地哀嘆我國文化走向瞭墮落。
我從前就看過烏青的詩,看過並且喜歡,有一首印象深刻的詩是《父親和他的兄弟們》:“傍晚,父親說,兄弟們/來一個,於是/我父親把我拋出去/我二叔把我接住/我二叔把我拋出去/我三叔把我接住/我三叔把我拋出去/我小叔把我接住/我小叔把我拋出去/我父親把我接住/這是他們的一項常規活動/既鍛煉瞭身體/又增進瞭情感/直到有一天/我發現拋不動你瞭/父親說”
當我把這首詩展示給激烈抨擊烏青的人,有些人也會說:“如果他每首都是這樣,就不會被罵得這麼厲害瞭。人們覺得這首詩好,因為能夠概括段落大意,提煉中心思想:表達瞭作者對於父愛深深的懷念之情。可是,當我們面對一篇文字,發現它超越瞭我們高中語文閱讀理解訓練的水平。隨之而來的焦慮,就會讓人們粗暴地拒絕,否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