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國“最後一箇中國通”走了

來源:《明報》 作者:安裕

---

【香港《明報》11月15日文章】題:美國最後一箇中國通死了

星期六早上甫打開電腦就看到這短短的一旬標題。這是《華盛頓郵報》的消息，百來字短訊說的是美國前任駐華大使李潔明逝世，享年81歲。

也許只有上帝才知道，李潔明對《華盛頓郵報》以中國通來總結他的一生會作何反應，不過，確實也只有中國通這三個字，纔可以完全勾勒這位生於青島的美國之子和中國的關係。

上世紀80年代後期一段不短時間，李潔明是我隔一陣子總會在電話上聊幾句的人，他那時候在政府裏沒有正式工作，我卻因一些原因，對中美關係(尤其是1969年到1971年這三年)尋根究底而找上了他。找李潔明之前，學校裏的朋友再三提醒我李潔明是中央情報局的人，我倒沒有在交談裏發現有什麼突兀，只道是老頭火氣很大，尤其是在不適當的時候打電話到他家。

民國之後，美國對中國的系統外交政策逐漸出現變化，特點是執行這些政策的外交官普遍有着與別不同的中國關係——他們之中的上一代大多有傳教士背景，更多的是他們很本就是生於中國的美國人。到底美國這種接近以夷制夷的駐華外交官派遣安排緣於何事，無人得知，但事實是美國在處理對外關係時對中國有着與別不同的思考。美國不會調派日本出生的外交官到東京當大使，也不會派遣生於韓國的大使到首爾就任；某種程度而言，美國對歐洲寬鬆一些，愛爾蘭裔的肯尼迪家族龍頭約瑟夫·肯尼迪，就曾經當過駐英大使。